夺回圣火令木板

admin 2 2025-12-13 01:32:35

火光在石壁上投下摇晃的影子,空气里弥漫着铁锈与陈年木料的气味,我蜷在暗处,指尖深深掐进掌心,目光死死锁住祭坛中央——那块通体黝黑、却隐隐流动着暗红纹路的木板,正被异教徒首领枯瘦的手掌摩挲着,圣火令木板,三百年了,它第一次离开祖祠的圣龛,落在亵渎者的手里,他们不懂木板上那些焦灼的古老刻痕,不是装饰,而是锁链,锁着连我们守火人都只敢在梦中窥探的力量。

喉咙里涌上血腥味,我想起昨夜,火焰在祖祠梁柱上狂舞时,祖父将我推进密道前最后的眼神,他什么也没说,只是将额头顶着我的额头,滚烫的皮肤下,血脉里世代相传的某种东西在尖啸,然后石门落下,隔绝了热浪与惨叫,我是最后一个了,最后一个记得“圣火令”并非令符,而是“镇物”的守火人。

异教徒的仪式开始了,晦涩的咒文像冰冷的蛇群在石窟中游走,首领举起木板的瞬间,我看见了——那些暗红纹路骤然明亮,木板中心一道旧裂痕里,渗出了熔金般的光,不是他们在催动它,是它在回应,以一种饥渴的、狂喜的震颤,空气开始扭曲,热风从虚无中卷出,带着硫磺与灰烬的气息,几个异教徒突然僵住,眼白迅速被蔓延的黑色吞噬,他们张着嘴,却发出木料崩裂的声响。

就是现在。

我像一道贴着地面的影子滑出,没有呐喊,没有刀光,守火人的训诫第一条:静默接近火焰,十步、五步……首领察觉了,浑浊的眼珠转向我,咒文加速,木板上的光芒暴涨,将他整条手臂映得透明,骨骼清晰可见,他脸上浮现出痛苦与迷醉交织的狰狞,他在被吞噬,木板正以他为柴薪,点燃更危险的东西。

指尖触到木板边缘。

不是木质的温润,是某种活物的搏动,灼热、凶猛,带着三百年的孤寂与愤怒直冲脑海,幻象炸开:我看见先祖们将不灭的天火引向这块神木,听见木髓在高温中发出濒死的歌吟,感受到他们以生命为代价,将咆哮的火焰法则一寸寸捶打、禁锢进这些纤维,这不是恩赐,是刑罚,对火的刑罚,也是对守火人的刑罚。

夺回圣火令木板

“砰!”

首领另一只手扼住了我的脖子,他的力量大得不似人类,皮肤下红光流窜,木板悬在我们之间,光芒将两人的面孔都照得如同鬼魅,窒息感涌上,但更清晰的是木板传来的渴望——它渴望完整,渴望回归那套让它平静的古老仪轨,渴望守火人血脉的触碰。

我用尽最后的力气,不是抢夺,而是将拇指按向木板中心那道最深的裂痕,那里,有一个肉眼难辨的凹陷,是历代守火长老以血抚平躁动的地方。

血液涌出,渗入焦木。

夺回圣火令木板

扼住喉咙的手猛地一颤,木板上的红光如潮水般倒卷,发出一声低沉如叹息的嗡鸣,所有异象瞬间停滞,首领眼中的黑潮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,他松开了手,踉跄后退,看着自己正在迅速碳化、崩解的手臂。

我夺回了木板。

它安静地躺在我怀里,温热,沉重,纹路黯淡,但我知道,有什么不一样了,那三百年的隔阂消失了,掌心传来的是疲惫的驯服,以及一丝深藏其下的、等待下一次被错误唤醒的悸动,石窟重归黑暗,只有远处残余的火把噼啪作响,我抱着它,像抱着一个沉睡的婴孩,也像抱着随时会醒来的火山。

走出石窟,月光惨白,身后是废墟与灰烬,前方是漫漫长夜,没有欢呼,没有归宿,圣火令木板回来了,但将它从异教徒手中夺回,仅仅是开始,真正的夺回,是每时每刻,用血脉与意志,将它体内囚禁的洪荒之火,永远地……“夺回”寂静之中。

我踏上归途,背影与怀中木板,一同沉入无边的夜色,火焰在心底,也在掌心,这平衡,便是守火人永恒的命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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