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春市疫情封城,回顾与反思,那段特殊时期的终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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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-12-10
2022年深秋,石家庄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熟悉的紧张,当“全市静默管理”的通知在深夜传遍大街小巷时,这座拥有千万人口的城市,再次按下了暂停键。
街道空了,曾经车水马龙的中山路变得空旷,只有红绿灯仍在固执地变换颜色,商场拉下了卷帘门,学校关闭了教室,写字楼的灯光一盏盏熄灭,城市的声音突然变得单一——只剩下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,和偶尔传来的防疫广播,这座被称作“火车拉来的城市”,第一次停下了它日夜不息的车轮。
但另一种生活,在紧闭的门后悄然生长。
在桥西区的一个老小区里,75岁的王奶奶第一次学会了使用微信群,屏幕上跳动着邻居们的留言:“3单元201需要降压药”“谁家有多余的鸡蛋”“志愿者马上送到”,她戴上老花镜,笨拙地打字:“我会蒸馒头,谁需要?”十分钟后,楼下传来轻轻的敲门声——一袋青菜挂在门把手上,附着一张纸条:“王阿姨,用青菜换您的馒头,谢谢!”
城市的毛细血管从未如此清晰可见,超市配送员李伟的电动车每天要跑两百公里,后座上的物资堆得比他的人还高。“最重的一次送了50斤米、两桶油,还有婴儿奶粉。”他的手机计步器显示每天超过三万步,“但看到人家打开门时的笑容,值了。”

石家庄市第五医院的护士长张琳,已经连续十七天没有回家,她的防护服里总是揣着一张照片,是七岁女儿画的“打病毒的妈妈”,凌晨三点,她在隔离病房的走廊上稍作休息,透过起雾的护目镜,看见窗外城市沉睡的轮廓。“我们守在这里,就是为了让更多人能安心睡觉。”
封闭中的城市呈现出一种矛盾的生机,阳台成了音乐厅——某天傍晚,不知从哪个窗口先响起了小提琴声,接着有萨克斯加入,最后整栋楼开始了大合唱《我和我的祖国》,屋顶变成了菜园,年轻人开始在花盆里种小葱和生菜,线上,瑜伽课、读书会、烹饪直播如火如荼;线下,手写纸条在楼道里传递,上面是稚嫩的笔迹:“爷爷,垃圾我帮您带下去了。”
也有沉重的时刻,在长安区的一个防控点,社区书记刘军接到居民电话,说父亲突发心脏病,他一边联系急救绿色通道,一边狂奔到小区门口接应救护车,事后他在工作日记里写:“那十分钟,像一辈子那么长。”第二天,那位居民送来一幅字:“石门有爱”。

数据显示,在这次封闭管理期间,石家庄共组织了十一轮全员核酸检测,累计采样超过一亿人次;八万多名党员干部下沉社区,三万多名志愿者参与服务;生活物资日配送量最高达4500吨,数字背后,是每一个具体的人在极端状态下的坚持。
当封闭解除的消息传来时,反应出人意料地平静,没有欢呼,没有鞭炮,人们只是慢慢地走出小区,在熟悉的街道上散步,和邻居点头致意,早餐摊的炊烟重新升起,公交车上又有了零星的乘客,城市像一台精密的机器,逐渐恢复运转,但节奏明显不同了——公交车司机会在老人上车时多等一会儿,顾客进店时会自觉保持距离,同事间的问候多了句“家里都好吧”。
石家庄的封闭,像一面镜子,照出了城市最脆弱也最坚韧的模样,它让我们看到,当外部流动被迫停止时,内部联结如何生长;当物理空间受限时,心灵空间如何拓展,这座城市的重启,不是简单的恢复原状,而是带着伤痕、记忆与新的理解,走向另一种常态。
解封后第七天,王奶奶的馒头摊重新支了起来,她特意多蒸了一笼,免费送给熟悉的邻居,李伟还在送快递,但车上多了一个急救包,张琳终于回家,女儿抱着她不放手,刘军的工作日记换了一本新的,扉页上写着:“经此一役,更知何为社区。”
石家庄静静地矗立在华北平原上,它的封闭与重启,将成为这座城市集体记忆的一部分——关于如何在一场风暴中,既保护好自己,也不松开彼此的手,当火车再次隆隆驶过这座城市,汽笛声里多了一份沉静的力量,那是一个经历过暂停的城市,重新找到的前行节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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