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州疫情,科学防控下的动态清零进行时
6
2025-12-08
2022年,哈尔滨南岗区一位确诊居民的猫咪在核酸检测呈“阳性”后,被当地防疫部门以“无害化处理”的名义执行安乐死,消息传出,舆论场瞬间撕裂成两个阵营:一方坚称这是阻断病毒传播的必要牺牲,另一方则痛斥这是对生命的漠视与权力的越界,这只没有名字的三花猫,就这样成了疫情叙事中一个刺眼的注脚,它冰冷的尸体映照出一个根本性困境:当非常时期的公共安全逻辑与个体生命价值迎头相撞,我们该如何权衡?那条本应清晰的生命红线,又该划在何处?
从纯粹功利主义的公共卫生视角看,似乎存在一种冷酷的“合理性”,病毒跨物种传播存在理论风险,早期对病毒认知有限,资源向人类倾斜被视为优先选项,这种思维将生命简化为风险评估中的变量,将“潜在威胁”等同于“既定危害”,从而为预防性扑杀提供了逻辑基础,这条逻辑链的每一环都值得拷问:动物传人的证据确凿充分吗?隔离观察是否绝无可能?所谓“无害化处理”,是唯一解还是最省事的解?

当我们默许以“大局”之名剥夺一个无辜动物的生命时,真正被侵蚀的是社会文明的基石——对生命本身的敬畏,法律是道德的底线,我国《传染病防治法》规定扑杀对象是“已经染疫的野生动物、家畜家禽”,伴侣动物是否在此列本就模糊;《动物防疫法》更强调“控制、扑灭”过程中的“必要限度”,哈尔滨猫事件暴露出的是法律在伴侣动物身份界定上的空白,以及“必要限度”在基层执行中如何被轻易地扩大解释,没有程序正义的保障,每一个“例外”都可能滑向权力的任性。

这只猫的悲剧并非孤例,从江西上饶的“隔离宠物狗被扑杀”,到上海浦东的“柯基犬被当街打死”,类似事件反复刺痛公众神经,它们共同指向一套僵化、粗暴的防疫执行模式——遇到不确定性,首先想到的不是科学评估与柔性管理,而是最简单、最彻底的物理清除,这背后是“人类中心主义”的极端化,是将伴侣动物物化为“财产”而非“生命”的认知,以及在压力下将行政便利凌驾于伦理责任之上的倾向。
我们必须追问: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,能否以其对待最弱小生命的态度来衡量?科学的防疫,理应是在风险评估基础上,寻求对生命影响最小的路径,建立伴侣动物的隔离安置预案、完善宠物方舱等替代方案、明确“安乐死”为万不得已的最终手段并赋予主人申诉权,这些并非难以企及的理想,深圳建立宠物集中托管中心、北京允许携宠隔离等实践,已证明温情与防疫可以并存。
那只三花猫的沉默死亡,是一面镜子,它照出的,是我们在非常状态下对生命权的定义边界,是技术理性与人文价值的激烈博弈,疫情终将过去,但如何防止在应对危机时,不让我们珍视的价值一同被“隔离”甚至“安乐死”,是这只小猫用生命留下的沉重课题,它的死,应当推动我们构建一个更科学、也更温暖的生命伦理框架——在那里,每一个生命,都不会因其弱小或“阳性”,而被轻易地划入 disposable(可丢弃)的范畴。
发表评论
暂时没有评论,来抢沙发吧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