旗手,与残缺无关

admin 7 2025-12-05 07:16:31

当残奥会的旗帜在风中展开,旗手的面容映入眼帘时,世界总会安静一瞬,那或许是一张被火焰亲吻过的脸庞,或许是一双需要轮椅承载的身躯,或许是一截空荡的袖管在风中轻扬,人们的第一眼,常常不自觉地落在那些“残缺”之上,当你凝视他们擎旗的手——那或许是一双布满厚茧的、有力的手,或许是一只灵巧操控轮椅方向的手,或许是一双需要与同伴紧紧相握才能共同举起旗杆的手——你会忽然明白:旗手之所以为旗手,与残缺无关,只与那双手所紧握的、不可撼动的力量有关。

这力量,首先是一种“擎起”的姿态,旗杆的重量是具体的,风阻是真实的,对于任何一位旗手,这都是一份对臂力与平衡的考验,但残奥旗手们所“擎起”的,远不止一面物质的旗帜,他们以各自独特的方式,对抗着更为沉重的“引力”——那些关于残缺的偏见、低垂的目光与无形的壁垒,中国轮椅击剑运动员荣静,在里约残奥会开幕式上担任旗手,她坐在轮椅上,脊背挺直如剑,将旗杆稳稳安放在腿上的固定架中,再用双手坚定扶住,那一刻,她擎起的是“轮椅上的端庄”,是柔美与刚毅在不可能中的完美融合,她用自己的姿态向世界宣告:尊严的旗帜,从未因身体的姿态而低垂半分,这“擎起”,是一种主动的承担,是将生命的重量转化为旗帜迎风招展的动能。

旗手,与残缺无关

这力量,更是一种“指引”的象征,在古希腊,掌旗官(vexillifer)是军团的核心与灵魂,旗帜所向,即是全军冲锋的方向,残奥旗手,同样是亿万残疾人同胞与世界对话的“指南针”,他们不指向怜悯,而指向潜能;不指向差异,而指向共融,英国旗手、轮椅田径传奇运动员汉娜·科克罗夫特曾说:“我希望人们看到我时,想到的不是‘残疾运动员’,而首先是一位‘运动员’。”当她手持国旗引领队伍时,她指引的是一条超越身体限制、直抵人类精神共通处的赛道,旗手在前,如同一座移动的灯塔,其光芒并非来自完美的躯壳,而是来自内部熊熊燃烧的火焰,这火焰照亮了后来者的路,告诉他们:看,这里有一条路,你可以这样走,甚至可以走得更远。

旗手,与残缺无关

这力量凝聚为一种“交汇”的支点,开幕式上,旗手是聚光灯下的焦点;但更深刻的交汇,发生在旗帜之下,队伍之中,旗手并非孤高的英雄,他们是集体最凝练的象征,那面由他们高举的旗帜,仿佛一个巨大的精神支点,撬动起整个团队的情感与信念,队友们望向旗帜的目光,与旗手回望的眼神,在空中交汇,那是无需言语的信任与托付,2020年东京残奥会开幕式,两位旗手——轮椅网球运动员上地结衣与盲人门球运动员浦田理惠——共同手持国旗入场,她们步伐不同,却节奏一致;感知世界的方式不同,却共享同一份荣耀,这一刻,旗帜成为她们之间、她们与所有运动员之间最坚韧的纽带,它象征着,个体的不同乃至残缺,都能在这面共同的旗帜下,找到位置,汇成洪流。

当我们谈论残奥会旗手,我们不应止步于“残缺”与“荣耀”的简单叠加,我们应当看见,那面被高高举起的旗帜,如何被一双特殊的手赋予了全新的力学,它关乎平衡——在生命的倾斜中寻找重心;关乎牵引——以自身的轨迹划破偏见的迷雾;更关乎凝聚——让千万种不同的生命律动,共振出人类整体的壮丽和声。

旗手走过,旗帜飘扬,那旗帜上闪耀的,从来不是残缺的印记,而是人类精神在面对生命课题时,那份共通的、不屈的、想要擎起什么、指引什么、凝聚什么的永恒渴望,这,才是风中猎猎作响的真正内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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